德国投降6年后，波兰工人炸开地堡，竟走出两个德军！

1951年的春天，在波兰的巴比多维地区，几个工人正奉命清理一处二战时期德军留下的废弃工事。这活儿枯燥又危险，谁也不知道脚底下埋着什么。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，一个被钢筋水泥封死的暗堡入口被炸开了，黑洞洞的，往里冒着一股子霉味和死气。

工人们正准备上前探查，突然，从那片漆黑里，踉踉跄跄地爬出了两个“野人”。他们披头散发，胡子长得跟灌木丛一样，身上挂着的破布勉强能认出是德军军服的样式。这两个人刚一接触到阳光，就发出了痛苦的尖叫，双手死死捂住眼睛，在地上打滚。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傻了，这都战后多少年了，怎么从地底下钻出两个德国兵？

这事儿，还得从六年前说起。

1945年的柏林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。苏联的炮火把整个城市犁了一遍又一遍，帝国的丧钟已经敲响。希特勒在自己的地堡里结束了生命，德军的投降命令也已经下达。可对很多普通士兵来说，这一切来得太快，他们昨天还在为元首和帝国奋战，今天就成了亡国奴。

当时，纳粹高层搞出了一个叫“狼人计划”（Werwolf）的玩意儿，就是打算在德国全境沦陷后，让一些死忠分子化整为零，在盟军后方打游击，搞破坏，把水搅浑。我们故事里的这六个德国兵，就是这么一支被时代洪流冲散的小分队。他们没接到明确的“狼人”指令，但在那种混乱的局面下，投降就意味着进西伯利亚的战俘营，那地方，九死一生。

与其束手就擒，不如继续躲藏，找机会突围。这六个人，大的不过二十五六，小的才十七八岁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，在波兰的荒野里东躲西藏，躲避着苏联红军的搜捕。

就在他们快要弹尽粮绝，体力透支到极限的时候，命运跟他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。他们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德军防空洞，看起来坚固又安全。几个人想都没想，一头就钻了进去。外头苏军的脚步声和坦克的轰鸣声越来越近，他们干脆决定在里面睡上一觉，养足精神再说。

这一觉，睡得是真沉。实在是太累了。

等小队的队长，一个叫汉斯的军士长，从昏睡中醒来时，他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夜光手表。指针显示是下午两点，可整个防空洞里，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，连一丝光亮都没有。他心里咯噔一下，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。

他叫醒了其他人，几个人摸索着来到洞口，心彻底凉了。洞口被厚重的钢筋混凝土给堵得严严实实，应该是外面的苏军发现了这个工事，为了消除隐患，直接给封死了。他们成了被活埋的罐头。

绝望中，他们开始拼命地敲打，嘶吼，希望能引起外面人的注意。可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，他们的声音，除了在洞里激起一阵阵空洞的回响，什么用都没有。

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要在这里等死的时候，转机又来了。他们摸索着探查这个防空洞的内部，竟然发现这里别有洞天。原来，这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防空洞，而是一个德军的秘密物资补给点！里面堆满了成箱的罐头、饼干、瓶装水，甚至还有几箱烈性杜松子酒和大量的蜡烛、药品、毛毯。

更重要的是，他们找到了几个通气孔。虽然不大，但足够保证洞内空气流通。死不了了！至少暂时死不了了。这批物资，成了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。

于是，一种诡异的“生活”开始了。汉斯用他那块珍贵的夜光手表来计时，每过二十四个小时，他就在墙壁上用刺刀刻下一个十字。这是他们与世界唯一的联系，也是他们计算时间唯一的办法。

起初，他们还满怀希望，觉得只要省吃俭用，一定能等到救援。可一天天过去，墙上的十字越来越多，外面的世界却静得像死了一样。他们不知道的是，苏军不仅封死了洞口，还在外面立了块牌子，写着“危险区域，内有爆炸物”，彻底断绝了任何人靠近的可能。

黑暗和幽闭，是比饥饿更可怕的敌人。第一个崩溃的，是队伍里年纪最小的那个士兵。被困的第四十八天，这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彻底疯了。他开始在黑暗中不停地尖叫，说胡话，几天之后，他用刺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

剩下的五个人，把他埋在了防空洞的最深处。死亡的阴影，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笼罩在他们头上。

不久，又一个士兵因为剧烈的胃痛倒下了。在没有任何医疗条件的洞穴里，一个小小的胃穿孔或者阑尾炎，都是致命的。同伴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地上痛苦地翻滚，最后慢慢没了气息。

时间在墙壁上的十字里缓慢流淌。到了第三百五十天左右，六个人的小队，只剩下了汉斯和另外一个叫维尔纳的士兵。另外两个，一个在绝望中病死，另一个据说是在一次为了争夺食物的冲突中被误伤。

剩下的两个人，几乎不再说话了。他们像两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，每天在固定的时间进食、排泄、睡觉。眼神空洞，表情麻木。支撑他们活下去的，或许只剩下在墙上刻十字这个机械的动作了。

就这样，墙上的十字，从几十个，到几百个，最后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整面墙壁。总共是两千一百九十个。

整整六年。

六年时间，外面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。德国被一分为二，冷战的铁幕已经落下，人们开始重建家园，努力忘记战争的创伤。谁能想到，在波兰一处荒废的地下，还有两个德国士兵，在进行着一场不为人知的、与世隔绝的“战争”。

直到1951年，波兰政府决定清理这片区域，那声爆炸，才终于为这场长达六年的活埋画上了句号。

当汉斯和维尔纳被救出来后，他们的眼睛因为长久处于黑暗中，被阳光永久性地灼伤，彻底失明了。更残酷的是，维尔纳在被救出后不久，就因为身体机能早已衰竭，加上巨大的精神冲击，死在了医院里。

六个人，最后只活下来一个汉斯。这个在地下生活了六年，出来后却一无所有、双目失明的士兵，他的余生，没人知道是怎么度过的。

战争的结束，对很多人来说，并不是苦难的终点。对这六个士兵而言，当整个世界宣告和平的时候，他们最残酷、最漫长的一场战斗，才刚刚开始。这或许是对战争荒诞性最极致的一种讽刺吧。